东边的山脉比想象中更远。
熊兆和云胤走了整整七天，才勉强看到山脚下那座灰蒙蒙的城池轮廓。没有灵气支撑，两人的体力衰退得厉害，尤其是云胤——剑骨断裂后，他的身体比普通人还要虚弱，走一段路就得停下来喘息。
“这破地方……连只兔子都跑得比老子快。”熊兆骂骂咧咧地砍断挡路的荆棘，手里的柴刀是路上捡的，锈迹斑斑，勉强能用。
云胤没说话，只是默默擦去额头的冷汗。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比之前锐利了许多——即使没了修为，剑修的本能还在。
黄昏时分，两人终于抵达城下。
这座城比想象中还要破败。
灰褐色的城墙布满裂痕，像是被某种巨兽的爪子撕扯过。城门半塌，上面用暗红色的颜料画着一个狰狞的图腾——一只被长矛贯穿的狼头。
“有人。”云胤突然低声道，手指按在腰间的玉佩上。
熊兆眯起眼，看到城门阴影处站着几个身影——披着兽皮的高大男人，脸上涂着黑白相间的油彩，手里握着骨制的长矛。他们的眼神像狼，冰冷而警惕。
“外乡人。”为首的男人开口，声音沙哑如磨砂，“交出武器和食物，可以活命。”
熊兆咧嘴一笑，晃了晃手里的锈柴刀：“这玩意儿你们也要？”
男人没笑。他身后的同伴缓缓散开，呈半包围状逼近。没有灵气波动，但那种久经厮杀的凶悍气息扑面而来——这些人是纯粹的战士，靠血肉和本能生存的猎手。
“最后一遍。”男人举起骨矛，“交出所有东西，或者死。”
熊兆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云胤：“咋办？打还是跑？”
云胤没回答。他的目光越过猎人，落在城内——那里，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躲在断墙后，偷偷观察这边。
那是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年，乱糟糟的黑发，脸上脏兮兮的，唯独一双眼睛亮得惊人。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后背着的东西——一柄比他整个人还高的黑色巨剑，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