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凌晨两点十七分。
“青春活力”保健品广告有限公司的写字楼,如同这座城市无数颗仍在病态搏动的暗红色心脏之一,散发着加班过度的疲惫与电子屏幕的冷光。格子间里,只剩下陈默一个人。
他像一具被抽干了灵魂的躯壳,瘫在工学椅上,手指机械地在键盘上敲打,屏幕上是第N版的“青春活力”广告文案。眼皮重得如同灌了铅,每一次眨眼都像是慢动作回放,视野边缘不断闪烁着不祥的黑斑。桌角堆着三个空咖啡罐,第四个还剩一半,冰冷的液体散发着廉价香精和焦糊豆子的混合气味,是他此刻唯一的续命稻草。
耳机里,老板油腻又亢奋的语音信息还在循环播放,像魔音灌耳:
“小陈啊!不是我说你,年轻人要有格局!要拼搏!你这个方案,‘爆点’在哪里?‘嗨点’在哪里?我要的是能让目标客户颅内高潮的‘爆款’!想想你的房贷!想想你的未来!再改!凌晨四点前发我邮箱!”
“爆…爆你个头…”陈默喉咙干涩,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他摘下耳机甩在桌上,那聒噪的声音终于停了,但老板的话语却像毒蛇一样盘踞在脑子里,啃噬着他仅存的理智。“再爆…我的脑血管就要爆了…”他盯着屏幕上那句“青春活力,源自深海神秘能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房贷、车贷、父母催婚的唠叨、同事的八卦…无数琐碎又沉重的压力像无形的藤蔓,将他越缠越紧,拖向名为“社畜”的无底深渊。他唯一的梦想就是能像一滩烂泥一样,彻底躺平。
“嗡——”心脏猛地一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随即开始疯狂地擂鼓,撞击着单薄的胸腔。眼前骤然一黑,视野急剧收缩,只剩下屏幕中央那行刺眼的文案在跳动、扭曲。冰冷的汗水瞬间浸透了后背的廉价衬衫。
完了…要猝死了吗…也好…终于…解脱了…
就在意识即将沉入无边黑暗的刹那——
“叮咚!检测到高适配度濒死灵魂!能量阈值符合!‘历史人物再就业与监护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