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队伍越排越长,从门口蜿蜒到巷口。
阿芳举着扫码牌来回跑,额头的汗滴在收款码上;妈手速快得像穿花蝴蝶,装袋、递盒、说“慢走”,嘴都没合拢过。
我站在收银台后统计预售单,笔在本子上唰唰划——玉米馒头一百二,红糖发糕八十,最绝的是新推的“学生早餐包”,配豆浆和卤蛋,一下卖了两百份。
“承砚!”阿芳突然撞过来,手机屏幕怼到我眼前,“复购率!
后台显示有一百九十个顾客点了下周的预售!“
我盯着40%的复购率,喉咙突然发紧。
前世此刻,爸正蹲在赌场外的台阶上抽闷烟,妈在馒头铺里抹着卖不出去的馒头掉眼泪;今生,电子收款音响个不停,像首喜庆的歌。
“妈,”我把统计本翻到她面前,“原门店月营业额八千,咱们这配送点今天单日就一万六。”
她手指抖着划过数字,突然用沾面粉的手背抹眼睛:“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厚的单子。”
“那咱们再开一家?”阿芳擦着汗笑,“我哥在隔壁社区有铺子,租金不贵......”
“开!”妈吸了吸鼻子,把最后一笼馒头码进保温箱,“等我把新配方记熟,明儿就去看铺子!”
正热闹着,门口阴影一暗。
我抬头,看见个穿旧工装的男人,手里捏着皱巴巴的简历:“老板,我来应聘配送员。”
周叔。
我扫了眼简历——初中文化,做过搬运工,住址填的是城郊。
可他递简历时,右手小拇指不自然地蜷着,和前世张立诚发牌时的手势一模一样。
“搬运工是吧?”我把他领到仓库,“先搬这二十箱面粉。”
他弯腰搬箱子时,我瞥见他裤脚沾着赌场特有的红地毯纤维。
前世张立诚的手下,常去城南那家红地毯赌场领钱。
三小时后,周叔瘫在墙角喝水,额头的汗把头发黏成绺:“老板,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