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挤出一丝敷衍的假笑,对着秦凡这个节度使拱了拱手,语气却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和轻蔑:“秦帅见笑了。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寒门小子,仗着读过几本酸书,便妄想来本官府上攀附。哼,本官府上岂是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已打发他走了,还在此纠缠不休,实在有碍观瞻!”
他边说边嫌恶地掸了掸袖子,仿佛沾上了什么不洁之物。
虞允文被这番刻薄言语刺得脸色更白,嘴唇哆嗦着,想辩解什么,却终究只是更深的低下头,单薄的肩膀在寒风中显得愈发脆弱。那份求而不得的窘迫和强压的屈辱,几乎要从他绷紧的脊背里渗出来。
秦凡的目光牢牢锁在虞允文身上。少年虽然冻得狼狈,衣衫单薄,但那低垂的眼帘下,似乎并非全然是懦弱和绝望,反而隐隐透着一股倔强与不甘熄灭的火光。秦凡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一个念头如同野火燎原般在他心中疯长:“此子,绝不能错过!这哪里是落魄书生,这分明是上天砸在他秦凡面前的一块绝世璞玉,一座未来足以倚为长城的擎天巨柱!”
“哦?攀附?”秦凡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陈大人的聒噪和呼啸的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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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目光锐利如电,直射向那位陈大人:“陈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本帅倒想问问,这位虞小哥,可有行那攀附贿赂、阿谀奉承之举?可曾当街拦驾、冲撞仪仗?不过是自荐求一份糊口差事,堂堂朝廷命官,何至于对一个寒门少年口出如此恶言,驱之如敝履?”
陈大人没料到秦凡会为一个素不相识的穷小子出头,而且言辞如此锋利,一时语塞:“这…秦帅,下官…下官只是…”
秦凡不再看他,那轻蔑的眼神仿佛扫过一粒尘埃。他径直走到虞允文面前,高大的身影替少年挡住了大半刺骨的寒风。他微微俯身,声音放得低沉而温和,与刚才质问陈大人的冷厉判若两人:“虞允文?”
少年猛地抬起头,冻得通红的脸上满是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