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快关城门!”守将的嘶吼穿透北风。二十名士卒正在推动千斤闸,闸门底沿已经压碎了两具金军斥候的颅骨。
郭京脸色骤变,法剑锵然出鞘:“神兵听令!随我杀敌!”
三千黄巾信徒瞬间爆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有人吞下画着蝌蚪文的黄符,眼白瞬间布满血丝;有人将桃木剑刺入掌心,任由鲜血浸透剑身上的朱砂咒文。他们推搡着冲向正在闭合的城门,将阻拦的守军撞得筋断骨折。
张叔夜被狂热的浪潮挤到墙角,后脑重重磕在女墙上。眩晕中他看见郭京策马冲向城门,八卦氅下赫然露出禁军金丝软甲的反光。那道童捧着的香炉突然炸裂,迸出的火星点燃了信徒们的黄巾,十几个火人在雪地里翻滚,却仍在高喊:“刀枪不入!刀枪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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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雪原上,完颜宗望的笑声穿透战场。这位金军统帅的坐骑铁蹄上还沾着礼部侍郎幼子的碎骨,此刻却悠闲地嚼着血淋淋的草料。
当看见宋军竟主动开城门,他随手扯过掌旗官的头盔,将里面盛着的马奶酒一饮而尽。酒液顺着络腮胡滴落,在貂裘上冻成猩红的冰珠。
"儿郎们,开荤了!"弯刀挥落瞬间,铁浮屠的具装重骑开始加速。五层铁甲包裹的战马喷着白气,马槊上串着的宋军首级如同可怖的糖葫芦。
冲在最前的百夫长突然扯动缰绳,战马人立而起,碗口大的铁蹄将个举符念咒的信徒头颅踏得粉碎,红白之物在雪地上泼洒出。
郭京在雪地里连滚带爬,七星冠早不知丢在何处。他耳畔尽是重甲摩擦的金属嘶鸣,忽然有温热的液体溅在后颈,转头就见个信徒被铁骨朵砸碎了头颅。碎裂的颅骨中迸出黑色粘液,竟与道观丹炉里炼废的铅汞之物别无二致!
“天师!天师带我们...”少年信徒的哀嚎戛然而止。他举着断成两截的桃木剑,被马槊挑至半空,符纸从破碎的衣襟里漫天飘洒。有张黄符恰好贴在完颜宗望的面甲上,金酋狞笑着扯下符纸,塞进马嘴充当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