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这大清早的,练个字怎么就不行了。
我回头一看,徐景澜披着外袍,头发还有些凌乱,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血丝。
“我练字你也管?”我瞪眼。
“你知不知道现在才卯时三刻?”他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明显不悦,“整个院子都听见你磨墨的声音了。”
“那你睡你的呗。”我耸肩,“我又没请你听。”
他盯着我,眼神像是要把我钉在墙上。我也不怕,回瞪过去。
沉默片刻,他忽然起身,大步走到我身边,一把将我的砚台合上:“要么换个时辰,要么换个地方。”
“你——”我气得跳脚,“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是你夫君。”他淡淡一句,转身回屋,留下我一个人在外头咬牙切齿。
当天晚上,我故意拖到深夜才睡,看他是不是也像我一样被吵得睡不着。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想着他白天那副模样,倒要看看他晚上能撑多久。
结果他果然点灯看书,一直到半夜都没熄灯,晃得我睁不开眼。
我忍无可忍,掀开帘子冲进去:“你能不能别点灯了?我想睡觉!”
他抬头看我,眼神平静:“你不是说想让我陪你吗?”
“谁要你陪!”我差点把枕头扔出去,“你白天嫌我吵,晚上你自己倒成了噪音源头了!”
他终于放下书,合上灯罩,屋子里一下子暗了下来。
“明天我会让人在东厢加一道隔音帘。”他说完,翻身躺下,背对我,不再言语。
我站在原地,一时语塞,半天才咕哝了一句:“哎呀!困死了。”
第三天早上,我起床时发现外间的帘子果然换了新的,厚重柔软,隔绝了不少声音。我站在窗前,心里莫名有点暖。
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之间的摩擦就此结束。
几天后的午后,我闲来无事,想着给花瓶换水,结果不小心把一个青瓷花瓶摔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