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昨日,户部划拨用于抚恤阵亡将士家属、安置俘虏、修缮帝都破损城防的专项银子,总数是多少?支出了多少?结余多少?现在存放在哪个库房?由谁具体掌管?账实是否相符?”
一连串具体到毫厘的问题,像一把把精准的小锤子,砸得洛烬头晕眼花,哑口无言。
她张着嘴,额头开始冒汗,眼神躲闪得更厉害了。
“父!王!”洛珩逼近一步,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账本!现在!拿出来!否则,等太子的人拿着他们精心准备的亏空账目找上门,我们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洛烬被他逼得退无可退,看着儿子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心里最后那点侥幸也碎了。
她像泄了气的皮球,肩膀垮了下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终一跺脚,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悲愤:
“行行行!给你!给你看!看吧看吧!看完别吓死你个小兔崽子!”
她骂骂咧咧地转身,走到书房角落一个巨大的、落满灰尘的紫檀木立柜前。
那柜子看着就笨重无比。
洛烬磨磨蹭蹭,极其不情愿地掏出一把黄铜钥匙,插进锁孔,拧了半天才打开。
柜门一开,一股陈年纸张和灰尘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
里面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卷宗、簿册,杂乱无章。
洛烬在里面扒拉了半天,嘴里嘟嘟囔囔,最后才从最底层,吃力地拖出一个比砖头还厚、封面油腻腻甚至沾着几点可疑油渍的硬皮大账本,仿佛那东西有千斤重。
“喏!看吧!都在这里头了!秦王案所有支用开销的账目明细!看死你!”
她把账本往洛珩怀里一塞,立刻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眼神飘向屋顶,不敢看洛珩的眼睛。
洛珩皱着眉,嫌弃地抹掉封面上的油渍,深吸一口气,翻开了那沉甸甸的账本。
李忠立刻机灵地端来一盏更亮的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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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灯光下,洛珩修长的手指飞快地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