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兵权这块肥肉,太子想拿,情理之中。您为何……偏要顺着汉王?上次让他暂理监国,已是破例。这次,竟让一个十七岁的无名小卒执掌骁骑营?这不明摆着打太子的脸,逼他……”后面的话,他没敢说完。
靖武帝揉按额角的手停住了。
他缓缓睁开眼。
深陷的眼窝里,浓重的疲惫之下,是数十年帝王生涯淬炼出的、冰寒刺骨的锐利与了然。
他没看身后的黑衣人,目光投向虚空某处,嘴角却牵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打他的脸?”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他的脸面,值几两重?”
黑衣人呼吸一窒。
“你只看见朕顺着老四,”靖武帝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温润的墨玉扳指,温润的触感丝毫没有软化他话语里的寒意,“怎么不问问,朕还没闭眼呢!他老大就把手伸得那么长!排除异己,安插心腹,徐家、陈家……六部都快成他东宫的自留地了!他当朕是瞎子?还是当朕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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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陡然拔高,蕴藏的雷霆之怒震得烛火猛烈摇晃,殿内光影乱颤。
黑衣人身形在阴影中绷得死紧,头垂得更低。
靖武帝胸膛起伏几下,强压下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声音重新沉冷下来,却浸透了刻骨的失望:“朕警告过他!不止一次!告诉他,为君者,要有容人之量!他听进去半句了吗?没有!全当了耳旁风!”
“看看他干的好事!秦王洛骁!朕给他兵权,是让他拱卫京畿,不是让他造.反!他是怎么对秦王的?猜忌!提防!削权!恨不能把秦王手下的兵都换成他东宫的人!硬生生把一个还算能用的,逼反了!”
“这次要不是老四那个不成器的,还有老六误打误撞,提前在南郊堵住了秦王……现在的帝都是什么光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他洛宸担得起吗?!他这个太子,担得起万世唾骂吗?!”
殿内死寂,只剩下靖武帝沉重的呼吸和烛芯偶尔爆裂的细微噼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