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太极殿门轰然洞开,两个盔甲染尘的御林军铁卫,几乎是拖着一个人影,粗暴地摔在冰冷的金砖地上。
沉闷的撞击声在死寂的大殿里回荡。
秦王洛骁猛地抬起头,束发的玉冠早已不见,灰白的头发散乱地黏在汗湿的额角,脸上沾着干涸的泥污和几道细小的血痕。
他身上那件象征亲王尊荣的蟒袍被撕扯得破烂不堪,裹满了泥泞和草屑,狼狈得如同刚从阴沟里捞起。
“逆子!你还有何话说!”
龙椅上,靖武帝洛承天的声音如同九天寒冰,每一个字都裹挟着雷霆震怒,砸得整个太极殿嗡嗡作响。
秦王洛骁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起。
他环顾四周——
高踞龙座、满面杀机的父皇。
两侧丹墀下,那些或惊恐、或幸灾乐祸、或极力掩饰着什么的皇兄皇弟、衮衮诸公……
最后,他那双布满血丝、深陷的眼窝里,猛地爆发出一种近乎癫狂的光芒。
“哈哈哈……”
嘶哑、破碎的笑声从他喉咙深处挤出,越来越大,越来越狂放,在空旷的大殿里撞出令人心悸的回音,如同夜枭啼血。
“父皇!”他猛地收住笑声,脖子上的青筋因嘶吼而根根暴起,直指龙椅,“您问我有什么话说?好!儿子问您!当年玄天门,您带着亲兵踏着先帝爷的血泊走进这太极殿时,您可曾想过……手足之情?!可曾想过……父子天伦?!”
轰!
如同一个无形的巨雷在所有人头顶炸开!
群臣脸色煞白,几个老臣更是腿一软,差点当场跪倒。
这是无人敢提的禁忌!
是深深掩埋在皇家威仪之下、最污秽血腥的疮疤!
靖武帝的脸瞬间由铁青转为骇人的紫红,他猛地一拍龙案,震得玉玺笔架叮当乱跳:“混账!住口!你……你竟敢……”
“我为何不敢?!”
秦王洛骁像是彻底豁出去了,声音尖利地打断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