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被洛珩当众点破价值不菲的月白锦袍,此刻穿在洛昭身上,像无数根烧红的针,刺得他坐立难安。
……
汉王府。
日头懒洋洋地爬上屋檐,给清冷的庭院镀上一层薄金。
书房里,洛烬毫无形象地瘫在宽大的圈椅里,两条长腿随意地架在书案一角,晃荡着沾了泥点的靴子。
她手里捏着块硬邦邦的点心,啃了两口,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呸!又是这玩意儿!”她嫌弃地把剩下的半块点心随手丢回碟子里,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对着旁边侍立的管事李忠抱怨,“李忠啊,本王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这王府的厨子是不是跟盐有仇?还是觉得本王只配吃猪食?十年!整整十年!翻来覆去就这几样!本王这汉王当的,连街边馄饨摊的滋味都快忘了!”
李忠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地躬身:“回王爷,府库…确实捉襟见肘。上月的份例银子还没拨下来,采买都是紧着最便宜的来。厨子…也是尽力了。”
“尽力?”洛烬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尽力的结果就是让本王天天啃这能当暗器用的玩意儿?”
她目光一转,瞥见坐在窗边安静翻着一卷旧兵书的洛珩,随口道,“喂,小子!你在边关那鸟不拉屎的地方,都啃些什么?总不至于比这还难以下咽吧?”
洛珩合上书卷,抬起头。
晨光落在他沉静的侧脸上,倒显出几分不同于昨夜的温润。
“回父王,边关苦寒,食材匮乏。但将士们总要想办法填饱肚子,也得偶尔打打牙祭,提振士气。久而久之,倒也琢磨出几样…勉强能入口的军中吃食。”
“哦?”洛烬挑了挑眉,来了点兴趣,但更多的是调侃,“军中珍馐?别是树皮草根煮一锅吧?说来听听?”
洛珩站起身,掸了掸身上同样半旧但浆洗得干净的青布袍子:“光说无用。父王若真腻了府里的吃食,不如…让孩儿试试手?”
“你?”洛烬上上下下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