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投下细碎的影,像某种无声的警告。
“姜氏要捐建的新实验室就在实验楼东侧。”
姜沅驻足在锈迹斑斑的化学楼牌匾下,手机屏光映得她眉眼如霜。
“你当年在这里等我下课的样子,倒比现在诚恳得多。”
贺川望着廊檐下垂落的白玉兰,记忆突然鲜活起来。
二十岁的姜沅抱着课本从台阶上跑下来,发间沾着薄雪,鼻尖冻得通红。
而他正倚在梧桐树下回暧昧短信,让这个傻姑娘在零下五度的寒风里等了整整三小时。
“你总说实验楼的玉兰最美。”
他摘下一片花瓣,指腹抹过她肩头根本不存在的落雪。
“有次你偷折花枝被保安追,是我背着你翻过东墙……”
“然后你拿那束花去讨舞蹈系学妹欢心。“姜沅退后半步避开他的触碰,香根草尾调在空气中划出凛冽分界线,“需要我提醒吗?那天是我二十岁生日。“
樱花道上的电子屏正在播放贺川的金融访谈,西装革履的男人对着镜头侃侃而谈。
现实中的贺川却僵在原地,看着姜沅走向树荫下的长椅——那里曾经摆着他送的草莓蛋糕,如今放着她的爱马仕鳄鱼皮公文包。
“要不要去礼堂看看?“他解开两颗衬衫纽扣,露出锁骨处的蔷薇纹身,“毕业典礼那天你穿白色礼服裙......“
“你带了三个女生在后台休息室。”
姜沅终于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红唇如淬毒玫瑰绽开,“需要我请集团法务调取监控录像吗?“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贺川突然发现姜沅的影子已经不再追随着他。
那些在图书馆熬夜替他补笔记的剪影,在篮球场边踮脚递水的侧影,在出租屋里煮醒酒汤的纤影,都凝固成香奈儿套装包裹的冷硬线条。
教务主任小跑着过来寒暄时,姜沅正在接跨国视频会议。
她用地道的牛津腔说着对冲基金术语,无名指上的翡翠戒面在暮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