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鞋碾过满地碎瓷片。
檀木棺材前的长明灯忽明忽暗,在监控摄像头镜面上投下诡异的反光。
“说啊!”=
他抓起供桌上的青瓷茶杯砸在楚茵脚边。
“爷爷上个月视频通话时精神矍铄,怎么突然就脑溢血?”
楚茵踉跄着扶住雕花廊柱,月白旗袍下摆洇着暗红血渍。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风箱般的抽气声。贺川的鳄鱼皮鞋踩过满地碎瓷,镜片后的眼睛闪过寒光。
“卫总何必动怒,您该问问卫老爷子这位新晋孙媳妇。”
卫枭瞳孔骤缩。
灵堂外暴雨如注,三天前他还在苏黎世谈并购案,突然接到老宅管家的加密邮件。
“老爷子殁了,速归。”
此刻楚茵脖颈的掐痕在孝服领口若隐若现,腕间淤青像是被铁链锁过。
“药房记录显示,老爷子半年前开始服用抗凝血剂。”
卫枭逼近贺川,嗅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但今早法医报告显示,他血液里有超量肝素钠。”
贺川突然拽过楚茵往前一推。女孩重重撞在香案角上,供果滚落一地。
卫枭这才看清她后腰别着微型定位器,金属外壳在孝服下凸起狰狞的棱角。
“问问这位带球上位的卫家太太。”
贺川掏出手机,转头对着楚茵满脸冷笑。
“看看人家承不承认你是什么卫太太!”
“说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卫枭的咄咄逼人和贺川的幸灾乐祸,楚茵暗了眼底,她没有那么多选择,有的只是被裹挟着向前。
“我肚子的孩子是你的。”
这句话一出,卫枭满脸都是震惊,他明明叫人调查过,一切都是假的,这个女人怎么还敢当着自己的面说这些?
“演戏也有个限度。”
他懒得再去查一次。
不料,楚茵却直接将产检报告和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摆在卫枭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