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的手掌覆盖她握鼠标的指尖,枪茧摩挲着当年他失控咬出的月牙疤痕。
“温度正常了?”
他低哑的嗓音震得她耳膜发麻。姜沅这才发现防弹玻璃外已晨曦微露,燃烧的服务器残骸间,楚茵调换DNA检测报告的影像正在自动播放。
苏老爷子的怒吼从加密频道炸开时,贺川正站在姜氏大厦楼下。
他望着顶层相拥的剪影,将刻着婚约的羊皮纸撕成碎片。带着火星的纸屑飘过防空识别器,在激光网格中化作纷飞的金蝶。
“当年你给我的半块巧克力,我终于还清了。”
他对着虚空呢喃。
晨光穿透云层时,卫枭正为姜沅包扎咬破的指尖。
诊疗室的水晶沙漏漏到第七轮时,姜沅终于注意到药柜玻璃的反光。
那些淡紫色药瓶的标签上,印着她再熟悉不过的字迹——卫枭十七岁时的病历记录,患者签名处画着戴眼镜的少女简笔画。
“看来卫先生最近没再听见那个声音?”
林医生转动着钢笔,金属笔帽刻着的LW字样在阳光下泛冷。
姜沅突然记起大学图书馆那本《创伤性幻觉研究》,借阅卡最后一栏签着“ />
卫枭的袖扣擦过她手背,布料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自从婚礼后就没再出现。”
他的尾音尚未落地,老医生突然笑出声。
“比起七年前你幻想出的那个姜沅,现在这个健康多了。”
水晶沙漏轰然倒地。
卫枭的手掌瞬间冰凉,那些被他嚼碎在深夜的药片似乎突然卡在喉间。
“什么……声音?”
她扯住医生白大褂的袖口,指节泛白。
诊疗柜的玻璃突然映出两个重叠的身影。二
十岁的卫枭蜷缩在墙角,对着空气呢喃。
“沅沅别怕,我马上修改参数……”
而此刻真实的姜沅正浑身发抖,锁骨下的鸢尾花纹身渗出细密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