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也是这般浑身湿透地抱着他。只不过那时流血的是女人纤细的手腕,血色在浴缸里绽成诡异的花。
“枭枭要记住……”
母亲最后的耳语混着血腥味。
“完美的东西才配被爱……”
雷声炸响的瞬间,他看见父亲的皮鞋踏过血泊,黑色伞尖挑起母亲下颌。
“真遗憾,这点残缺让你不完美了。”
剧烈头痛突然袭来,卫枭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掌心传来温暖的按压,姜沅的声音穿透记忆的迷雾。
“看着我!我们在你家浴室。我是姜沅,你的合法妻子。”
水流不知何时停了,寂静中只有此起彼伏的喘息。
卫枭的视线终于聚焦——姜沅锁骨处有个月牙形伤疤,那是半年前他为克制暴力倾向咬的。
此刻那道淡粉痕迹正随着呼吸起伏,像温柔的新月。
“第三次。”
姜沅忽然说,指尖抚过他手臂交错的伤痕。
“第一次是十四岁雨夜,你在储物间用美工刀划了七道。第二次是接管家族企业那天,在办公室用裁纸刀……”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每次都是下雨天。”
卫枭感觉有滚烫的液体滴在肩头。
当他意识到那是姜沅的眼泪时,某种比刀割更尖锐的疼痛贯穿心脏。
这些年他看过无数或恐惧或同情的眼神,却从未有人为他的伤口流泪。
“疼的话就咬这里。”
姜沅突然扯开睡衣领口,将左肩送到他唇边。
这个动作让卫枭想起母亲自杀那晚,七岁的他也是这样咬着被角发抖。
但此刻萦绕鼻尖的不是血腥味,而是茉莉混着檀木的暖香。
当犬齿刺入皮肤的瞬间,姜沅抖了一下,却把他搂得更紧。
血腥味在口腔弥漫,卫枭突然清醒——这不是惩罚,是某种崭新的缔结方式。
他松口的刹那,姜沅温软的唇印上他冰凉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