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凤眼微挑,似笑非笑地睨着我。
陆承铭适时接话,脸上堆满假笑:“可不是嘛!去年的医药盛典上,还有人说方家怕是绝后了。今日得见方先生,才知是谣言。”
堂内霎时安静,十几道目光如针般刺来。
我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
茶是上好的碧螺春,却泡得太急了,苦味很重。
这两人一唱一和,分明是在数落我和方家。
我懒得搭理,淡淡一笑,不再说话。
“听说江寒影姑娘与方先生……交情匪浅?”陆承铭凑过来,身上飘来淡淡的异香。
我心头一跳,面上不显:“萍水相逢。”
“那便好”他轻笑,瞳孔微微收缩,“陆某此番揭榜,一为扬名,二为……求娶江姑娘。”
我捏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
“初见江姑娘,还是在上个月,她正在江边抚琴。”陆承铭眼中浮起痴迷,“一曲没弹完的《梅花三弄》,让我魂牵梦萦至今。陆某虽不才,总好过让她落在佘祖耀那等货色手里。”
我心说,瞧你这模样,也好不到哪去。
但是面上,我还是不动声色,也不接话,只将头转向第一桌的方位。
佘祖耀还没来。
跟他同桌的两人却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那两人一个叫杨伟,一个叫周薜。
名字很特别,隐隐盖过了佘祖耀的风头。
“今日既与岐黄方家同桌……”陆修忽然冷笑,打开折扇,在我们面前三寸处停住,“定要好好讨教一番。”
扇骨间寒光一闪,竟藏着三根牛毛细针!
我纹丝不动,看着那针尖淬的蓝光:“陆公子这‘阎王笑’,是用七步蛇毒配的吧?”
说着,我猛地伸手捏住扇骨。
“可惜火候差了三分,毒性不足。”我边说,边罡气暗吐,细针“叮叮叮”落地。
陆修迅疾后撤,墨绿长衫在青玉地上拖出刺耳的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