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沉了下去。
二爷说得对,陆依依向来胆小,从不会独自去偏僻的地方。
“分头找。”二爷的声音突然锋利起来:“我往村东方向,你去村西那边,天黑前到祠堂汇合……唉,这丫头千万不能有什么事啊!”
陆依依失踪非同小可。
暂且不说她是柳兰英的孙女,真出事,二爷没法跟柳兰英交待。
单是她那天生药魂的命格体质,万一落入九阴堂或才佘家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我心急如焚,抓起药箱就往外跑。
路过村口小卖部时,王婆叫住了我。
“方大夫,瞧你火急火燎的……”她嗑着瓜子,眼睛眯成一条缝,“是在找那个说话就会脸红的小姑娘吧?”
“您看到她了?”我急声问。
“大概一个钟头前,她经过这里,往石灰场那边去了。”王婆吐掉瓜子壳,“走得挺急,我叫她都没应声呢。”
谢过王婆,我加快脚步,赶往石灰场方向。
天色渐暗,青石村飘起薄雾。
穿过一片枫树林,前方就是石灰场,再往前是采茶农业队的宿舍。
脚下的枯枝发出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我喊着陆依依的名字,声音在林子里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
树林尽头有间红砖平房,是石灰场的值班室。
冬天是石灰生意的淡季,老板只派了个老人在这里值守。
老人姓杨,叫杨德志,是村里的“五保户”,大伙儿都叫他老杨头。
石灰场不忙的时候,老杨头会编些竹筐,拿到村口的小集市去卖。
回春堂装草药的竹筐,基本都是出自他的手。
走近房子,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进去问问。
可是敲门却无人应答。
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
“老杨头?”我试探着叫了声。
屋内一片漆黑,只有灶台里的余烬发出微弱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