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下得了手的?”银铃般的笑声,从窗缝钻进时,油灯火苗突然蹿高了三寸。
月光泼进屋内,像是一摊水银。
女人踩在水银里,周身氤氲薄薄的雾气,身上红裙的颜色比血还稠。白玉似的脖颈露出半截,眼尾那抹天生的胭指色,自雾气中浮起。
指尖捻着半凋的丹桂,花汁沿着凝脂般的指节蜿蜒而下,在虎口处凝成琥珀色璎珞。
发间玉簪突然松动,青丝如瀑散落的刹那,我忽的看见她耳尖泛起的绒毛在月光里闪烁银辉,又迅速化作珍珠光泽隐入肌肤。
“小郎君,要媳妇不要?”女人眼波荡漾,眼眸深处浮起两簇幽蓝光晕,“我们胡家的女娃,那是个顶个的美呢。”
我战战兢兢摇头,身体慢慢往后缩。
女人黛眉猝然绞紧,双手叉腰看向老头:“二哥,不是三妹说你,瞧瞧你把孩子吓成啥样了?怎么说,他也是我胡家未过门的女婿,还不赶紧把你那又腥又臭的爪子拿开。”
我又惊又怕,怎么莫名其妙就成别人的女婿了?
难不成,二爷偷偷给我订了娃娃亲?
老头停下手,满脸怒色瞪着女人:“怎么,你也要来凑热闹?”
女人斜倚在门框上轻笑。
衣襟上缀着的珍珠突然迸裂,圆润的珠子顺着胸前沟壑滚落:“难道二哥吃肉,做妹妹的就只能眼睁睁看着?”
声音不急不缓,却在空气中荡开一圈圈微妙的涟漪,看似绵软,实则暗藏锋芒。
刹那间,阵阵阴风往屋里灌。
油灯剧烈摇曳,随时都要熄灭。
老头半眯起眼,一边的嘴角抽搐了几下,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那就按老规矩,你取魂,我取瞳,如何?”
女人抬起染着丹蔻的指尖,慢悠悠滑过鸦青鬓角,檀口轻启:“以前可以,这次可不行。我答应过太奶,必须将他囫囵的带回去,少根汗毛都不能。”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跟我抢这娃儿?”老头面色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