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我和江寒影是双魂同体,一存俱存,一亡俱亡,顿时胸口一阵乱跳。
倒不是怕死。
那时候还小,对于生死没什么概念。
害怕的是死后,会像投井的铁栓那样,被钢钉封在铺满石灰的棺材里,埋到山沟乱石滩去。
“鬼瞳噬魂,赶紧收眼……”二爷朝我脑门两侧猛拍下去。
一阵恍惚后,江寒影头顶的雾霭渐渐消散不见。
当然,并不是她的命气真的消失。
而是我的阳眼遮住鬼瞳,看不到命气了。
二爷告诉我,只要用力拍打太阳穴,或者拿银针点刺耳垂,用疼痛来激发先天胎息,周身的罡气会自涌泉直贯百会,这样就能暂时用阳眼去遮蔽鬼瞳了。
我听得云里雾里。
江怀风却咧嘴笑起来。
不知为什么,自从他看过二爷写的那些字后,给我的感觉就怪怪的。
让人莫名瘆得慌。
往后几天,我除了吃饭,就是跟着江怀风在卫生院四处转悠,给他端茶倒水。
有时候遇到疑难杂症的病人,他也会接诊,让我在一旁打下手。
有天晚上,我刚躺到床上,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江院长,您快去诊室那边看看吧。”说话的是个男人,沙哑的声音有些发颤。
没等江怀风回应,男人就推门而入,还打翻了江寒影床头柜上的香炉。
江怀风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陈爱国同志,你也是卫生院的老医生了,应该沉稳才是。怎么还跟刚进来的年轻同志一样手忙脚乱,慌里慌张的?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
陈爱国咽了口唾沫:“刚刚青石村送来一个病人,四肢和后背居然长满了尸斑。我从医二十多年,还从未见过这种怪事。”
江怀风“嘶”了一声:“活人尸斑?走,去诊室。”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去。
“断尘……”江怀风在门口朝我的房间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