馗,在雨夜里泛着磷火般的幽光。
父亲紧紧握着折断的半截烟杆,声音颤抖的说道:“阿梅,小尘的胎记,怎……怎么变成这样?”
二爷冷声道:“方逸,给老子看清楚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胎记,而是锁魂印。你婆娘是草鬼婆,在你儿子身上施了禁术,一旦反噬,不仅方家会绝户,整个村子都得跟着陪葬……”
“二叔,您不要说了。”父亲打断二爷的话,悲痛欲绝地摇头:“小尘从今往后,就跟着您。”
“不行!”
母亲怒瞪着猩红的双眼,拦在了我跟前:“二叔要带小尘走,就先从我这副骨头架子踏过去。”
二爷的蓑衣簌簌抖落雨珠,手腕突然翻转出古怪姿势。
母亲一声闷哼,鼻下人中处不知何时扎了三枚钢针,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可怖。
“杜梅,你一错再错,这是你逼我的。”
二爷沉声说道:“你是草鬼婆,应当认得我使的是鬼门十三针。一针人中二少尚,我只封你人中,算是给你留了条生路,若再不知好歹,别怪我下死手。”
一道炸雷落下,电光照亮母亲嘴角诡异的笑。
她解开头巾,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疤痕……那伤疤与我胸口的印记相似,泛出暗红色的光晕。
就在此时。
父亲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脖颈青筋暴起。我惊恐的发现,他的锁骨处竟也浮现出跟母亲相同的疤痕,只是颜色浅淡得多。
二爷瞳孔骤缩,指着母亲声音颤抖:“你……你居然给自己和方逸都下了同心蛊?”
母亲趁机将我拽到身后,冰凉的手指拂过我眼皮,原本朦胧的视野变得清晰了一瞬。
就在那一霎,我瞥见房梁阴影里,垂着十二条麻绳,每根绳头都系着个巴掌大的纸人。
那些纸人穿着红袄绿裤,惨白的脸蛋上画着夸张的腮红。纸人抬着一顶白色的纸轿,帘幔朝一侧掀起,里面端坐的纸童,竟与我面目相仿。
赶过来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