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得喘不过气来。
“让他跟我走。”二爷拽起我胳膊,推搡到父亲跟前:“能不能活,看他的命数和造化。”
父亲看向二爷:“跟您走?去哪?多久?”
“居无定所,四处游荡,也许五年,也许十年……”二爷瞟向母亲,说道:“也许……再也不回来。”
母亲手里的艾草绳突然断裂,青黑色的汁液顺着掌纹蜿蜒而下。她猛地站起来,后背撞翻竹匾,干枯的艾草撒了满地。
“谁打我儿子的主意,我跟他拼命。”母亲张开染成墨绿的手掌,指间夹着她用来割艾草的小刀。
父亲上前,厉声喝道:“阿梅,二爷是来救小尘的,你发什么疯?”
母亲像护崽的母狼挡在我面前:“七年了,我日日用艾草水给他擦身,用朱砂浸过的红绳系住他手腕,连除夕夜的爆竹声都不让他听……我的儿子,我自己能救。”
二爷枯树皮似的脸抽搐了一下,檐角的雨水顺着他的蓑衣滴落,在青砖地上溅起一朵朵暗红色的雨花。
“你以为那些小把戏能镇住鬼瞳?”二爷从褡裢里摸出个油纸包,层层剥开,露出一截焦黑的指骨。
看到指骨,父亲猛地惊起,烟杆“咔”地折断在门槛上,火星四溅:“二叔,这是……”
二爷冷哼一声,看向母亲:“上个月十五,村东头李寡妇上吊前,是你埋在她家门前槐树下的,没错吧?”
听到二爷提起李寡妇,父亲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上个月十五,李寡妇丢下两岁不到的孩子,在门口的柳树上吊死了。
舌头伸在外面,足足有半尺长。
看到她死相的村民,至今晚上都不敢出门。
听二爷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李寡妇的死,跟母亲有关?
母亲将头偏向一侧,避开二爷凛凛的目光。
“阿梅……”父亲冲到母亲跟前,双手用力晃着她的肩头,怒声吼道:“李兰妹子生前跟咱无怨无仇,你,你对她做了什么?还有,二叔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