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浩瀚如渊的压力来得快，去得也快。
当林渊收回目光，重新露出那副人畜无害的温和笑容时，笼罩在叶鼎之身上的无形枷锁瞬间消散。
“扑通！”
紧绷到极致的精神骤然一松，叶鼎之双腿再也支撑不住，冷汗涔涔地单膝跪倒在地。他手中的断肠剑（他为那柄黑剑取的名字）拄在地上，支撑着不断颤抖的身体，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一条离了水的鱼。
他的眼中，再无半分挑战之意，只剩下最纯粹的敬畏与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弟子……鲁莽，不知师尊已臻化境，请师尊责罚。”他低下那颗高傲的头颅，声音沙哑，充满了挫败与羞愧。
他本以为自己五年苦修，已然站在了江湖的顶峰，却未曾想，在师尊面前，自己依旧是那只不堪一击的蝼蚁。
“无妨，起来吧。”林渊的声音依旧平淡，他上前一步，伸手将叶鼎之扶了起来，“知耻而后勇，是好事。你此番已知差距，未来当更勤勉。”
叶鼎之被林渊扶起，感受到师尊手上传来的那份温润，心中五味杂陈。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中的挫败感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更加凝练、更加坚定的火焰。
他知道，自己这一生，恐怕都无法追上师尊的脚步了。但这并非绝望，反而是一种安心。有如此深不可测的师尊作为后盾，他的复仇之路，将再无后顾之忧！
“师尊，”叶鼎之的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弟子五年苦修，日夜不敢或忘灭门之仇。如今自觉已有几分薄力，弟子……恳请下山，去了却这段因果！”
他说完，便要再次跪下。
林渊按住了他的肩膀，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赞许之色：“神仙居从不束缚弟子的自由。你想去，便去吧。”
他看着叶鼎之那双重新被仇恨与杀意填满的眸子，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却仿佛带着某种直抵人心的力量：“鼎之，你要切记，力量本身，并无正邪之分。无论是你所修的《虚念功》，还是你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