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鹰。下一刻,他就变成了一个欲壑难填、凶残暴戾的魔头,恨不得将整个世界都拖入毁灭的深渊。
这种精神上的撕扯,远比任何肉体上的痛苦都要可怕。他开始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是那个想要普度众生的“佛”,还是那个想要沉沦欲海的“魔”?或者说,这两个都不是他,他只是一个被它们占据了身体的可怜虫?
他的身体,那团珍贵的先天之气,在这场惨烈的内部战争中,被不断地消耗着。
他的身体时而佛光普照,金莲朵朵,呈现出宝相庄严的姿态。时而又魔焰滔天,煞气滚滚,扭曲成狰狞可怖的形状。两种形态的切换越来越快,越来越不稳定。光芒明灭不定,气息忽强忽弱。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本源正在飞速地流逝。这团先天之气,就像一个被戳了两个巨大窟窿的气球,一边在拼命吸气,一边却在以更快的速度漏气。
他凝聚真身的尝试,已经彻底失败。现在,他面临着一个更加严峻的问题。如果无法平息这两股力量的冲突,他这团先天之气,他这缕刚刚诞生的灵智,恐怕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彻底崩溃,化为乌有。
他将不复存在。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拼命地想要压制,想要调和,但他的力量在这两股恐怖的道韵面前,渺小得如同蝼蚁。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在佛与魔的交战中,一步步走向毁灭的边缘。
在佛与魔两股截然不同的道韵极致撕扯之下,徐子训的意识被冲击到了前所未有的极限。那种源自存在本身的分裂痛楚,如同最锋利的刀刃,一遍又一遍地切割着他最核心的灵智。他的思维已经无法进行连贯的思考,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一会儿要普度众生,一会儿又要毁灭世界的矛盾冲动。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被这无休止的折磨彻底碾碎,陷入永恒的混沌与疯狂之际,这股极致的压力,却意外地触动了他本源更深层次的某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