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卷着雪粒子如利刃般刮过京城街巷,子时三刻的梆子声刚落,三百名锦衣卫已如鬼魅般将户部侍郎郭桓的府邸围得水泄不通。
毛骧握紧腰间绣春刀,望着朱漆大门上的鎏金门钉,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身后,二十名精壮缇骑抬着裹着铁皮的撞木,木头上斑驳的血迹还未完全干涸——那是去年镇压叛乱时留下的痕迹。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毛骧,后者脸色一阵阴晴不定。
毛骧很清楚,真动了手那可就没有退路了。
但是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动手!”
撞木轰然撞击,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
郭府的护院们提着灯笼冲出来,却在看到锦衣卫飞鱼服的瞬间僵在原地,随后锦衣卫便蜂拥而入,将府内众人全都控制住了。
毛骧一脚踹开半塌的大门,玄色披风在风雪中猎猎作响:“郭桓!你的事儿发了,跟我锦衣卫走一趟吧!”
蒋桓被锦衣卫从房间押出来时,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睡意。
当他看清闯入者时,面色瞬间惨白如纸,可心里面却还藏着一丝侥幸。
“毛骧!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朝廷命官府邸!”
听到这话,毛骧只是嗤笑了一声。
“我锦衣卫乃天子亲军,皇权特许,先斩后奏,何处去不得?”
“倒是你这位户部侍郎,当真是手眼通天呐,好好说说你们的贪腐之事吧!”
郭桓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惧,可他却不敢开口,只能死咬着不承认,否则集团里面那些人绝不会放过他!
人家能将他郭桓捧起来,从地方掉入中枢,成为户部侍郎,当然也有能力让他郭桓万劫不复,甚至是满门被灭!
想到这里,郭桓就不由惨笑了一声。
“毛骧,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哦?真的吗?”毛骧突发奇想,冷笑道,“礼部尚书赵瑁、刑部尚书王惠迪都已经招了,你还要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