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水拿起剪子,特别重一把,试着在碎布上裁了试试手感,每把剪子的手感都不大相同,有的会磨手,有的握不住。
她试裁的时候,边上有个小娘子嗤笑一声,“这么瘦,叫你过来裁衣,剪子握得动吗。”
林秀水本来守孝三年就没怎么吃过肉,又穷又还债,瘦得脱了相,哪怕穿两三件厚袄子,都能一眼看出来瘦弱,个子也不大高,感觉很好欺侮。
但她偏偏嘴皮子不输,“这裁衣要真靠胖瘦,那要裁缝做什么。”
她是来练手的,又不是来拌嘴的,要是吵嘴能赚钱,她还真愿意天天吵。
于六娘在旁边帮腔,“本来就多大紧要的,你又不是顾娘子那的。”
“管真多。”
林秀水抬眼看于六娘,好家伙,这话说得可真直白,瞧把人家气的脸都红了。
别说,林秀水想,这人脸上的红晕要能染成布色,还挺好看的。
她先谢了于六娘,也不管人脸色,自顾自拿起裁衣片,这油衣是旋袄样式,男女都可以穿,这种就相当于很宽的裙片缝了两只袖子,侧边开衩很高,方便上马也可以穿。
所以分成了前片、后片,后领片,领抹,前后片如同一半的衣服,袖子加上前身,那都是老裁缝裁的。
她们只给林秀水分领抹的活,也就是裁一根手掌宽的长条,除了裁直毫无技术可言。
“你别看裁直不好,这活轻省多了,”于六娘站在旁边跟林秀水说。
她裁的是前片,那裁衣片放在上头,压根不用对照,剪刀利落得像往前游的鱼,直线、拐角、斜边都不带磕绊的,那前片眨眼便裁好了。
林秀水还欠缺,这剪刀纯铁的,特别重,她要拐角处还得停一会儿。
“六姐儿,你这裁得真利落,”林秀水毫不吝啬夸奖,“我还得多练练。”
寻常人要说你裁个两三年的也就熟了,偏于六娘说:“你多吃点,最好吃肥点。”
林秀水也想啊,这不都是穷给闹的,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