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那边问您是否需要取消这门婚约。”
谢怀瑾轻慢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满院的哭声在他身后,一身红衣的青年长身玉立,轻轻地摩挲了一下手上的玉扳指,淡声道:“为何要取消?”
烛一俯身,头顶的红灯笼还泛着光。风一吹,红灯笼晃呀晃,隔着一道门,里面已经挂起了白布,却也还有些红剪纸未褪干净的影子。
等里面哭声小了一些,谢怀瑾才迈步进去,凡路过之处,众人皆跪伏。房门被辞盈适才推开了没有关上,两个跪地的奴仆也在抽泣。
谢怀瑾顺着光向众人齐聚的一处望去,辞盈直直站立在尸体前面,满室的白布之中,她鲜红一片。
死寂在压低的哭声中蔓延,辞盈俯身下来,掀开了白布的一角。一旁玉笙眼眸无声落着泪,辞盈的手抚摸上夫人的眼尾,冰冷的触感随之传来,强忍了一路的辞盈颓然跪下来,眼眸发胀之际眼前突然出现了小姐模糊的身影。
有一段时间小姐总爱带着她一起想长大的事情。
小姐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要是我们都是鸟雀就好了,这高墙不再是高墙,春天飞回来,冬日又飞回去,我们康健,自由地根据自然的规律的迁徙。辞盈,你说......父亲死了的话,我能带着娘亲和你嫁去南方吗?”
辞盈掩面,泪直直落下来。
她好像终于到了能回答小姐问题的年岁,明明掰着手指也不过一个轮回,但故事已经有了不可更改的答案。
穿着嫁衣的少女跪伏在床边,整个人渐渐地坍塌下去。
玉笙在一旁已经渐渐擦去了眼泪,她看着跪地的辞盈,上前将白布为林兰盖上。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玉笙一头撞在了床角上。
“砰——”的一声,伴着众人的尖叫声,辞盈缓慢地抬起头,正看见玉笙姑姑挣扎着倒在放置着夫人尸体的床边,日光伴着烛光的晕眩中,辞盈眼睛被玉笙额头淌出的血染红。
辞盈踉跄着上去扶住玉笙,声音颤抖:“姑姑,姑姑......大夫,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