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尽头,青铜巨门缓缓开启,陈潜目光微凝,心头警铃大作。
他站在门前,脚步却未有丝毫迟疑。
掌心贴在冰冷的金属表面,一股奇异波动涌入体内,如同某种古老的意识在审视他的血脉与意志。
指尖传来金属特有的寒意,仿佛连骨髓都被冻住了一瞬,胸口随之泛起一阵莫名的悸动。
片刻后,巨门无声开启,眼前世界骤然一变——
阳光洒落,温暖而不刺眼,炊烟袅袅升腾,带着柴火燃烧后的淡淡焦香。
鸡鸣犬吠声此起彼伏,夹杂着孩童奔跑嬉戏的脚步声和远处农夫挥锄落地的闷响,一切都鲜活而真实。
远处田野间,青黄交错的稻禾随风起伏,田埂上农夫赤脚劳作,汗水从额头滑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村口酒馆中传来吆喝之声,混杂着杯盏碰撞的清脆声响,仿佛从未经历过那场席卷九州的大灾变。
“这……”陈潜眉头紧锁,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不是荒野小村,却又无比熟悉。
街道、屋舍、布局、甚至空气中飘散的尘土气息,都与记忆中的村落如出一辙。
他甚至能闻到墙角老槐树散发出的木质清香,那种气味曾伴随他整个童年。
可这里不该存在——至少,不该以这种模样存在。
他低头看向怀中的《天衍推演术·初篇》,纸页似乎微微发热,仿佛回应着什么,指尖摩挲封面时传来细微的纹理触感。
忽然,一阵药香随风飘来,苦涩中带着一丝甘甜,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他抬头望去,只见街角一间药房前,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炉边煎药,神色安然,动作娴熟。
他布满皱纹的手稳稳搅动陶罐,锅底火焰跳动,映得她银发泛红。
老医仙林遥子。
那个在他幼年逃亡途中,亲手为他包扎伤口、教他辨识百草的老人。
那个倒在血泊之中,被邪修夺命的至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