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孤戾全身战栗,眼中血丝毕现。
“所以我杀人、堕魔、背师、遭万道唾弃,全是你们安排的?”
写者轻轻点头:“不是安排,是选择。”
“归墟不创造命,只筛选你心中最可能成真的那条。”
“你心中有魔,它便放大魔。”
“你心中不信人,它便剪断信。”
“你……是你自己写死自己的。”
这番话,如刀剖魂。
沈孤戾仿佛全身骨血都被抽空,却忽然笑了。
“既然你说是我自己写的……”
“那现在——我来改!”
他猛地伸手抓向镜面,魂玉于空中炸出强光,一道全新的纹路从其内扩张:
反写之力·启!
那是从未有人触发的归墟逆能,是归墟记录者都未设防的一环——命,被写下,也可被反写。
沈孤戾掌心一挥,镜面竟浮现一支由魂力凝结的“魂笔”,落入他手中。
“我不承认你写的我。”
“我现在,要自己——写自己。”
写者面具微动,低语:“归墟……不会允许你成笔者。”
沈孤戾冷笑,笔尖一点,魂玉化为星点散入空中,周身浮现无数未发生的可能命轨线,他不犹豫地选中其中一条——
“我不堕魔。”
“我不背师。”
“我一生——心中有光。”
轰!
魂镜崩碎,四周镜界瞬间倾塌。
写者仿若被抹除般散作黑尘。
而沈孤戾魂台剧震,体内“第二魂:正魂”之印,轰然回归!
魂玉在空中骤然重塑,一道清澈笔痕从中贯穿而下:
正魂归位,反写初成。
沈孤戾跪坐镜界残壁之上,气息紊乱,却笑出血来。
“从今日起——”
“我的命,我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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