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宗主峰东院,一座名为“清宴台”的石殿静卧林间,层层松影遮盖天光,泉水潺潺绕殿而流,宛若仙家图卷。
沈孤戾缓步踏入,身着宗门素袍,眉眼清冷,步伐平稳。他虽年少之形,气息却隐有沉重沉稳之意,引得殿前侍童侧目暗察。
“沈师弟。”段无厄迎出门来,笑意温润,身后是玉衡真人,神色如常,手执玉扇,立于一方石凳前。
三人入座,席上茶香袅袅,菜肴俱为灵材,香气缭绕,令人神识轻荡。
沈孤戾未动筷,只静静看着段无厄——前世的种种记忆已模糊,但段无厄那双眼,却似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他真正的身份。
段无厄似未察觉,举杯笑道:“今日设宴,一为贺沈师弟星印过关,二为近来宗中灵象错乱,三为——小饮清言,解心疑。”
沈孤戾淡淡举杯:“段长老既言解心疑,不知是哪桩心事困扰?”
段无厄将杯中茶一饮而尽,随手祭出一枚白骨色小盒,置于桌案中央。
“此物,你可识得?”
沈孤戾望去,那盒中放着一块薄如蝉翼的碎片,其上血迹未干,竟是——魂写石屑!
他心神一凛,面色却未改:“似乎是某种魂炼之物。”
段无厄含笑:“不愧是‘灵纹初现’,眼力极佳。可惜的是,这块石屑上,残留的魂气……与你昨日在石壁留下的极为相近。”
言罢,目光转向玉衡。
玉衡只是抚扇,语气平和:“段兄怀疑,是我弟子启动了魂写术?”
“我未言怀疑,只是……好奇。”段无厄语气一转,“你可知,此物原本封在宗门底库,三日前竟凭空消失。能动它的,只可能是掌钥者与主阵者。”
“而我,”他笑了笑,“不在山中。”
这句话的弦外之音——便是“不是我动的,那可能就是你”。
空气一时凝滞。
沈孤戾缓缓放下杯,淡声道:“那不如我来一试,魂影自验。”
段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