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该不会是想让苏渝把思哲教成笵咸那样吧?那可真是为难苏先生了。
三岁看老,思哲……能否成才,并非全然取决于老师。
席间,笵建与苏渝又咸聊了几句关于春闱科举的事。
他对这位年轻人的敬佩之情,愈发深厚。
他确信,苏渝定能高中!
待到殿试之时,相信陛下见到如此青年才俊,也会惊叹不已。
而大人们聊着那些高深莫测的话题,笵思哲却是一脸愁容。
明日便是拜师礼了,唉,真的要开始读书了。
笵思哲在桌上自顾自地大口吃着,但越是品尝美食,脸上的愁容越是浓重。
因为他此刻满脑子都是明日的拜师礼。
他不时地偷瞄那位正与父亲谈笑的教书先生,但无论怎么瞧,就是觉得不顺眼。
然而,他再也不敢像下午那样,恶狠狠地瞪对方一眼,或是用言语将其吓退。
因为桌旁坐着两位严厉的女子,正紧紧盯着他。
于是,他只能独自憋屈着,毕竟此刻什么也做不了。
苏渝见状,只是轻轻摇头,含笑不语。
他心里明白,这小胖子是在为他即将逝去的无忧无虑的童年而黯然神伤。
毕竟,在启蒙之前,他在府中可以肆意妄为。
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若是哪个下人不合他心意,他便可以随意打骂。
除了父亲和母亲,他无所畏惧。
但一旦开始读书,他的行为就将受到各种规矩的约束。
毕竟,读书明理后,若仍不知礼数,可是会被姐姐打手心的。
而且,还有每日都做不完的作业。
这点,笵家这位小少爷即便没有亲身体验,想必也有所耳闻。
然而,苏渝并没有想要安慰他的念头。
小孩子的烦恼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会像大人的烦恼那样复杂、持久、难以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