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通道的霉味裹着铁锈味往林夕鼻腔里钻,她后背抵着潮湿的砖墙,手机屏幕的冷光在掌心发抖。
白镇川的魂体几乎透明,像片随时会被风卷走的纸,倚在她身侧时,连衣料摩擦的触感都淡得几乎不存在。
铁链声更近了。她喉结动了动,通阴眼仍在隐隐作痛,那些刻在墙上的符号在她眼里泛着暗红,像被血浸透的蚯蚓。
刚才锁魂阵崩塌时,母亲的眼睛就嵌在黑血里,此刻她每眨一次眼,那双眼就浮上来——和相册里的母亲一模一样,眼角那颗泪痣在阴火里忽明忽暗。
白镇川的指尖虚虚点向头顶:听。
头顶传来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像是通风管道的铁皮被什么刮过。
林夕抬头,手机光扫过通道顶部,一道半人高的裂缝正顺着砖缝蜿蜒,裂缝边缘的水泥渣还在往下掉,露出里面锈迹斑斑的铁网——是通风管道的检修口。
能爬出去吗?她咬着下唇,指甲掐进掌心。
通阴眼看见管道里浮动着几缕灰雾,那是活人的阳气,说明出口离地面不远。
白镇川的断鞘轻轻碰了碰管道,金属嗡鸣中带着空洞的回响:里面没阴煞气,应该通着仓库外的绿化带。
身后突然传来石块滚落的脆响。
林夕猛地转头,通道尽头的铁门正缓缓颤动,门缝里的幽蓝光芒像活物般扭曲,铁链拖地声中混着低哑的嘶吼,像是什么东西正用指甲刮擦铁门。
走!她拽住白镇川的手腕——其实只是碰了碰他魂体的虚影,转身对缩在墙角的小杰喊,小杰,搭我肩膀!
年轻快递员的额头全是冷汗,听到指令后立刻扑过来,颤抖的手扣住她肩骨:林姐,我...我恐高
这是通风管,不是悬崖。林夕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踩着小杰的膝盖爬上管道裂缝,锈铁刺进掌心的疼让她倒抽冷气。
白镇川的魂体飘在她上方,断鞘尖轻轻一挑,铁网咔地裂开道口子。
管道里比想象中狭窄,林夕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