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铺子里仿佛自带光华。
掌柜显然也看出来人身份不俗,慌忙迎上去:“贵客光临,不知想看什么?”
男子并未理会,修长的手指随意拨弄着一副摊开的画卷。
掌柜满脸堆笑凑上前,“客官好眼力!这可是前朝范宽的真迹……”
范宽是前朝有名的画师,在后世更是令人仰慕的山水画派创始人,许栀学古画历史和鉴赏时最先学到的就是范宽的画作赏析。
听到“范宽”二字,许栀出于职业本能扫了一眼,嘴角顿时抽了抽。
那幅所谓的真迹,不仅画工拙劣,连基本的构图都不对,分明就是赝品。
她忍不住上前一步提醒:“这位公子,这幅画并不是范宽真迹。”
掌柜脸色倏然一变:“你这疯妇莫要在此胡说八道!还不快滚!”
许栀没理他,径直走到画前,指尖轻点:“范宽的真迹《溪山行旅图》皴法细腻,山石结构严谨,而这幅画山势松散,墨色浮艳,显然是后人仿的,而且……”
她翻过画轴,“前朝用绢讲究经纬细密,这却是本朝所产的粗绢。”
掌柜脸色铁青,正欲发作,那男子忽然抬起头来,望向许栀。
他愣了片刻,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喜。
“多谢姑娘,姑娘好眼力,这幅画既是赝品,不知姑娘可愿替在下掌掌眼,看看铺子里可有真迹?”
许栀并未捕捉到他一闪而逝的情绪,犹豫了一下,见他神色诚恳,便点头应下。
殷霁珩负手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她纤弱背影上。
他万万没想到,今日来此处查找太后失踪线索,竟会遇见她。
三年前,他在西山遇刺,重伤濒死之际,是她救了他。
那时他意识模糊,只记得她替自己包扎时动作利落,与寻常医女截然不同。
而且她还一眼认出了他贴身带着的半块青铜兵符,说上面的纹饰是“饕餮纹”,当时他将她当成蓄意接近之人小心防备,却见她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