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口还在渗血,纱布揭开时黏着新长的嫩肉,疼得他睫毛都在颤。
他对着镜子调整微型摄像头的位置,镜头藏在领口第二颗纽扣里,角度刚好能拍到正前方三米内的动静。
吱呀一声,郭鹏飞抱着战术背包挤进来,背包带勾住了门帘,扯得塑料珠子哗啦啦响。
他把定位器塞进李红旗裤兜,又蹲下来检查脚踝上的追踪贴:这玩意儿防水防磁,就算他们扒了你的衣服——
老郭。李红旗弯腰拍了拍他后颈,我要是真被扒了衣服,你冲进来的画面够局里笑半年。
郭鹏飞猛地站起来,额头差点撞上更衣柜。
他耳尖泛红,抄起桌上的假发套砸过去:少贫。假发是栗色大波浪,是技术科根据H的审美特意定制的——三个月前有线人说,H对染着栗色头发的年轻男人格外留意。
李红旗戴上假发时,镜子里的人突然变得陌生。
他摸了摸发梢,想起前世在停尸房见到方慧时,她的长发也沾着同样颜色的染发剂。
那天雨下得很大,他蹲在解剖室门口抽了半包烟,烟盒上的字被雨水泡得模糊,像极了方慧最后那条没发出去的短信。
时间到了。郭鹏飞看了眼手表,声音突然低下来,方慧的事...我信你。
李红旗把方慧的纸条塞进贴胸的口袋,指尖隔着布料碰到心脏的位置。
那里的心跳声透过微型麦克风,应该正清晰地传进指挥车的监听设备里。
他对着镜子扯出个玩世不恭的笑,又把袖扣松了两颗——这是和便衣组约定的安全信号。
出警局时月亮刚爬上楼顶,晚风卷着梧桐叶扑在脸上,带着股潮湿的铁锈味。
李红旗没开车,沿着护城河往城南走。
按照计划,他需要经过火车站、老城区巷子、还有那家总亮着暧昧粉灯的便利店——都是犯罪集团眼线密集的区域。
火车站广场的电子屏在头顶滚动,注意扒手的警示语和红玫瑰歌舞厅新到洋酒的广告交替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