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调出热力图,近一周有十七个陌生号码打进湖心亭管理处,最后一通是昨天凌晨三点,来自河西纺织厂附近的公用电话。他推了推眼镜,H在测试我们的反应速度。
王队长把茶杯重重一放:这是陷阱。
所以才要去。李红旗扯松领口,喉结滚动着笑了一声,他要的是我以为这是陷阱,却还是要往里跳的样子。他转身看向窗外,晨光透过玻璃在警徽上折射出光斑,前世我没去,方慧的尸体在护城河漂了七天。
郭鹏飞的手指顿在键盘上。
他认识李红旗三年,第一次见这个总把笑意挂在嘴边的年轻人眼里浮起血色:我要让他以为自己赢了第一步。
谈判当天傍晚,李红旗站在更衣室镜子前系领带。
藏在衬衫里的微型摄像头硌着皮肤,他对着镜子调整角度,看见后颈一道淡白的疤——那是前世被H的手下用碎酒瓶划的,当时他追着绑方慧的面包车冲进巷子,结果掉进了预先挖好的陷阱。
信号测试。耳麦里传来郭鹏飞的声音,清晰度五颗星,心跳监测正常。
李红旗摸了摸西装内袋的防狼喷雾,又检查了脚踝处的弹簧刀。
走廊传来脚步声,王队长抱着个黑箱子进来:定位器贴在鞋底,三分钟自动上传一次坐标。他拍了拍箱子,要是五分钟没动静,我带的人能在九十秒内冲进亭子。
七点五十分,人民公园的暮色像被墨汁浸过。
李红旗踩着青石板往湖心亭走,晚风裹着荷叶香钻进领口,他听见耳麦里郭鹏飞的呼吸声:东侧假山上有个穿灰夹克的,在拍短视频,注意他的手机角度。
湖心亭的飞檐挂着两盏昏黄的灯笼,木柱上的红漆剥落了大半。
李红旗刚跨进门槛,头顶的灯泡突然滋啦一声爆了。
他迅速后退半步,后背贴上冰凉的木柱——前世方慧也是在这里,被人从背后打晕的。
李警官。
变声器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李红旗抬头,看见亭顶的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