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就建在村口通往外面的村道旁。
只要从外面进大牙湾村,势必要经过沈家家家门口。
这让沈玉楼很郁闷。
原主对这个家庭的所有记忆,除了饥饿,寒冷,痛楚,和恐慌,还是饥饿、寒冷、痛楚、和恐慌。
像夜幕下的大海,原主乘着一片扁舟漂浮在海面上,耳边是翻滚相撞的海浪声,入目是一望无际的漆黑,看不到一点儿光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被海浪卷入海底,或是让海浪中突然蹿出来的大鱼撕成碎片。
那种找不到生路的绝望感,连沈玉楼这个身体接管者都感到不适,每次路过沈家门前时,她都会下意识地加快脚步,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今天也是一样。
结果她才要加快脚步,沈家的院门忽然哐当从里面拉开,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是血的妇人从里面跑出来,一边跑,嘴里面还一边大叫道:“杀人啦!杀人啦!救命啊——”
这声音,不是周氏又是谁?
不过周氏怎么瘦了这么多?
沈玉楼挑了挑眉,诧异地望着跑出来的瘦弱妇人。
她上一次看见周氏,还是半个多月前在淮水河镇的工地上面。
那时候的周氏还是个将近两百斤的大胖子。
结果才半个多月时间没见,周氏竟然都瘦成云大嫂。
那张肉乎乎的大脸盘子,起码缩水了一半不止。
沈玉楼现在看到的周氏,一张脸几乎成了尖锥形,两边腮颊深深地凹陷进去,颧骨却高高耸起。
因为整张脸过于瘦削,就显得她一双眼睛格外大,空洞洞的,好像两个黑窟窿一般。
此刻那双眼睛里面装满了惊慌和无助,整个人也显得弱小无助,再不见半点昔日的飞扬跋扈。
这样的周氏走在大街上面,倘若对方不主动开口,沈玉楼都未免能认出这是谁,毕竟从原主有记忆起,周氏一直都是个体态丰腴的妇人模样。
乍一看到周氏变化这般大,沈玉楼着实震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