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又下了起来,雨刷器来回摆动,像在擦去不愿面对的画面。
第二天早上,裴野发来邮件。
一张模糊的照片,背景是破败墙面,画面中央站着一个人,脸藏在阴影里,只露出半截手臂——手腕上戴着一块古董怀表,表面嵌着碎裂的徽章。
洛宸瞳孔猛地收缩。
那是……祁宴的怀表。
照片右下角还有一行字:
他吐出烟圈,烟灰簌簌落在袖口。指节磕在窗框上,指甲边缘的茧子蹭掉半截墙皮。
“你当是完了。”他说这话时喉结动了两下,像是咽下了什么没嚼碎的东西,“其实还没开始。”
窗外有风掠过晾衣绳,塑料衣夹叮当响。远处工地塔吊亮着红灯,一晃一晃,在他侧脸投下断续的光斑。
他忽然笑了一声,嘴角扯出个歪斜的弧度。“真有意思,”手掌压在桌面上,掌纹里的墨渍渗进木头纹理,“你以为结束了,其实才刚开始。”
他放大图像,反复比对数据库里的影像,最终锁定了一个人的身份。
“是他。”洛宸低声说,“祁昭。”
手机震动。
“夫人今早去了东郊。”温瓷的消息发过来,“没有通知任何人。”
洛宸盯着这条信息,指尖缓缓收紧。
当晚,他回到家中,客厅亮着灯。许琪坐在沙发上,手捧一杯红酒,面色平静。
“今天没加班?”她问。
“嗯。”洛宸脱下外套,坐到她旁边,“你今天去哪儿了?”
“商场。”她答得随意,“买了些东西。”
“比如?”他问得不急,语气反倒温和。
“比如一支新口红。”她抬眸看他一眼,“你想看?”
洛宸没接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沉默蔓延,像根越绷越紧的弦。
“你觉得我有问题?”她忽然问。
“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洛宸声音低沉,“你是不是早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