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气堂内苑。
床榻之上,岳不群打坐良久,脸上紫黑之色逐渐消退。
他吐出一口浊气,睁开双目,眼里透着衰败颓然之意,已然没了大派掌门的威风。
许多年前,曾有个剑宗师叔,武道天资极其出色,说话也颇为毒舌,他对岳不群有过评价。
“岳师侄资质过于平庸,匠气天生,剑道之上,永远无法登堂入室,当个炼气老夫子,皓首白须之时,若还侥幸不死,或许能有所成就吧。”
不久之后那场大战中,气剑两宗那些惊才绝艳的华山弟子尽数战死,天资不算卓绝的岳师侄,最后接任了掌门之位。
他独自扛着‘太华独尊’的匾额,从山脚下的玉泉院,跨过无数险关,一步一步走到玉女峰。
“天资?天资?狗屁天资!”
“武道之途,除了天资,就没有别的了吗?”
内功突破先天境之后,岳不群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心安理得坐在正气堂上,甚至有朝一日,可以将那句‘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在山门上重新铭刻一遍。
“师兄,如何了?”
岳不群抬头看见师妹担忧的眼神,环顾一周,岳灵珊、令狐冲、陆大有等弟子都站在房间内,他叹了口气,从往事幻境中挣脱出来。
“那道先天真气暂时稳住了。”
宁中则关切道:“我不是问这个,师兄你的内伤,恢复得如何了?”
岳不群摇头道:“服用白云熊丹丸,已经无甚大碍,只是之后这段时间,轻易无法运功,我要闭关一段时间,山门之事,要劳烦师妹了。”
宁中则叹了口气:“师兄无碍就好,你我夫妻,哪用说这些话。”
夫妻同体,岳不群心中的忧虑、痛苦、彷徨,别人不知,她多少能感受到几分。
华山派名头太大,沉疴太深,如今的底子又太薄。
种种归因,便是一副千钧重担。
岳灵珊眼角微红,坐到榻边,声音哽咽道:“爹,孩儿今后一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