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被布条裹住的铃铛,不知何时竟全被割断了束缚。
“陈玄礼,你以为裹了铃铛就能断我韩家的听音辨位?“韩锐的声音像生锈的锁链,“七年前你杀我三弟时,可曾想过今日?“
断水刀出鞘的声响比心跳更轻,却让江面突然掀起细浪。陈玄礼左脚在前,右脚微踮,这是斩水堂秘传的“踏浪式“起手式。他看见韩锐腰间挂着的七枚铃铛——比传闻中多了一枚,想来是为弟弟报仇特意加的。
“第一刀,斩你左臂。“陈玄礼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刀身却在微微震颤,仿佛感应到即将到来的血光。韩锐瞳孔骤缩,他听过斩水堂的“断水十三式“,每出一刀必报方位,从无虚言。下一刻,刀光已如白蛇出洞,直奔他肘间“曲池穴“。
叮——
铜铃与刀刃相撞,迸出几点火星。陈玄礼没想到对方竟能用铃铛格刀,仓促间变招,刀锋擦着韩锐小臂划过,在鬼面人衣袖上留下寸许长的口子。血腥味尚未散开,六枚铃铛已分六个方位攻来,铃声忽高忽低,竟组成了迷魂阵般的音波。
“第二刀,斩你膝骨。“
断水刀划出半轮新月,这次韩锐有了防备,侧身避开的同时,一枚铃铛如暗器般射出,直取陈玄礼面门。他偏头躲过,刀刃却顺势下沉,精准劈在对方膝盖外侧。韩锐闷哼一声,单膝跪地,这才惊觉对方的刀势竟能借势变招,毫无滞涩。
剩下的五名黑衣人同时出手,短刀淬毒的刀尖泛着幽蓝。陈玄礼旋身挥刀,刀光过处,三柄短刀齐齐断成两截。突然有冰凉的液体溅上他手背——是江水。不知何时起,江上起了雾,月光被揉碎在雾里,连芦苇都成了模糊的影子。
断水刀突然发出嗡鸣,刀身的裂纹里渗出淡淡红光。陈玄礼心中一惊,想起铸刀师临终前的警告:“若见刀身泣血,必是杀心过重,需以刀主血祭方能平息。“可此刻他无暇多想,韩锐已重整旗鼓,六枚铃铛在他指间舞出残影,铃声中竟夹杂着哨音,引来远处的夜鸟盘旋。
“第三刀,斩你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