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基被涅克拉索夫这番近乎语无伦次的夸张说法搞得有些发懵。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那份用细绳捆扎着的、略显陈旧的手稿,封面上用娟秀的俄文写着书名——《穷人》,以及一个他完全陌生的作者名字——陀耶斯基。
“一个新的果戈里?”别林斯基的嘴角撇了撇,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他对涅克拉索夫这种动辄就用“天才”、“巨匠”来形容新人的做法,向来是不以为然的。在他看来,涅克拉索夫多半又是发现了个什么多愁善感的“伤感诗人”,或者写了几篇略有新意但实则空洞无物的所谓“探索之作”,便如获至宝地跑来向他炫耀。
“尼古拉,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别林斯基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非要在这个时候来扰人清梦?难道就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再说吗?”
“不,维萨里昂,这件事刻不容缓。”涅克拉索夫急切地说道,完全没有理会别林斯基的不满,“你必须现在就看。哪怕只看几页,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如此激动了。相信我,这部作品绝对值得你牺牲几个小时的睡眠。”
别林斯基看着涅克拉索夫那副近乎偏执的认真表情,心中虽然依旧充满怀疑和不情愿,但他也了解涅克拉索夫的文学眼光。虽然有时会过于热情和主观,但涅克拉索夫确实也曾为《现代人》杂志发掘过一些有潜力的新人。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那份手稿。他嘟囔着说道:“好吧,好吧。我明天会看的。现在,我需要休息了。”
他作势要关门,但涅克拉索夫却一把按住了门框,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他:“维萨里昂,求你了。就现在,看几页,好吗?我保证,你不会后悔的。”
别林斯基看着涅克拉索夫那双布满血丝却又充满期待的眼睛,心中不禁叹了口气。他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这个固执的家伙恐怕会一直纠缠下去。
“好吧,好吧。算我怕了你了。”别林斯基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妥协道,“我到书房去看几页。不过,如果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