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老者微微点了点头，示意陀耶斯基坐到他对面那张空着的旧椅子上。“我叫伊凡·帕夫洛维奇，是这家出版社的编辑，也是老板。”
陀耶斯基坐下后，将那捆《穷人》的手稿放到了伊凡·帕夫洛维奇的面前。
伊凡·帕夫洛维奇并没有急于拿起稿件，而是先问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以前发表过什么作品吗？”
“我叫陀耶斯基。”他回答道，略去了中间的名字，“这是我的第一部作品。”
伊凡·帕夫洛维奇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但并没有说什么。他知道，对于一个新人来说，第一部作品想要获得出版的机会，是何其艰难。
他没有像其他编辑那样直接拒绝，也没有说一些敷衍的客套话，而是沉默地伸出手，接过了那份厚厚的手稿。
他戴正了老花镜，拿起稿件，开始仔细阅读起来。
陀耶斯基紧张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老编辑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里也渗出了汗水。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如果连这家看起来最不起眼的出版社都拒绝他，那他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阁楼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以及老编辑偶尔发出的轻微的鼻息声。
伊凡·帕夫洛维奇读得很慢，很仔细，不像之前那些编辑那样草草浏览。他的眉头时而紧锁，仿佛遇到了什么难解的问题；时而又微微舒展，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陀耶斯基的心情也随着老编辑表情的变化而起伏不定，时而紧张得快要窒息，时而又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半个小时，或许更长。窗外的天色似乎又暗了一些。
终于，伊凡·帕夫洛维奇放下了手中的稿件，摘下了老花镜，用手指轻轻地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他抬起头，看向一直屏息等待的陀耶斯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惊讶，有疑惑，也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