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亲的那个夜晚,自己坐在洞房之内等着正哥来揭盖头,正哥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至今想来还是忍不住笑意。
自己当时耳尖泛着霞色,十指却稳稳攥住衣带上的玉连理枝。那枚从初见时便系在自己腕间的玉佩,随着呼吸起伏轻颤,与自己襟前的玉连理枝遥相呼应。
窗外新栽的合欢树在夜色里舒展枝叶,暗香浮动间,恍惚又见那年上元灯会,自己提着琉璃灯在人群中回眸,鬓边玉簪映着月光,像一尾游过银河的银鱼。
交杯酒在翡翠盏中泛起涟漪,正哥将酒盏举至眉心,腕间玉佩与自己的相撞,发出清越的声响。
沧海可填山可移,我心不悔惟君知。自己含羞的对着正哥说道。
“今生君心似我心,若儿便是为夫今生的良药,能够治愈为夫的整个人生。”
想不到正哥那个死呆子还会说那样肉麻的情话,自己以后可要看的紧点,不让他有机会对别人说,因为他的一生有自己一个苏若儿就够了。
这二十年来正哥待自己如同初见一般,爱自己,宠自己,敬自己,这一生知足了。
苏若儿发疯一般在受伤的人群中寻找着李天正的身影,这期间不自觉的摔倒了好几次。
李天雷兄妹二人从没见过平日里端庄淑贤的母亲像今日这般模样,简直如同一个女疯子一般。李天雷兄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紧紧跟在母亲身后,当母亲摔倒时,第一时间将母亲扶起来,一边也在焦急的在人群中寻找父亲的身影,若是找到了父亲,母亲就会没事。
最终,苏若母子三人在人群中看到了李旭白等人围着的一个小圈,苏若见到众人面色称重,心里面仿佛明白了什么,苏若什么话也没有说。
众人自觉的给苏若让开了位置,让她向里走去,苏若看到李天正静静的躺在地面上,缺失了一抬胳膊和一条腿,雨水打湿了李天正的身躯。
苏若一下扑到了李天正身上,一边喊着正哥,一边摇着李天正的身躯,好像要把醉酒的李天正摇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