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辰清巷的风也变得清凉。
便利店内，灯光柔和，三国杀的将卡早已收回盒中，桌面也被秦飞整理得整整齐齐。
停云站在牌桌边，手指还轻轻摩挲着刚才那两张“杀”，眼神落在桌面，但显然心思已经不在那里了。
“你总是能让我……把心神调得很紧。”
她说这话时，声音不高，却格外柔。
秦飞看着她：“我以为你习惯掌控。”
“我是习惯，但也不排斥……偶尔松一松。”
她抬起头，目光与他交错，眼中藏着几分不属于“客户调查”性质的微妙波动。
那不是幻胧的审视，是停云式的——好奇。
“你方便出去走走吗？”她忽然问。
“我有些乱。”
秦飞挑眉，没说话。
她解释得平静：“不是被你弄乱。”
“只是我在整理对你这间便利店的看法时，顺带……把你也算进去了。”
“然后，乱了。”
秦飞不置可否。
但他把门锁上了。
……
辰清巷的街道不宽，石砖铺路两侧种着枝叶颇茂的青竹，夜风吹拂时“哗哗”作响。
停云走得不急，长裙拂地，脚步稳重中带着一种偏离官员身份的松弛。
她的发簪今天插得稍松了一些，微风拂动时，那支白玉轻轻晃了晃。
秦飞走在她身边，步子配得刚好，半步不多，也不落后。
两人就这么静静走了一段，谁也没有开口。
直到停云忽然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表现不如昨天？”
“表现什么？”
“比如……谨慎。”
秦飞淡笑：“我倒觉得，你今天终于开始‘做人’了。”
她笑了：“你这是夸我，还是在提醒我‘之前是装的’？”
“你若听出后者，那就是你自己承认了。”
她没接话，只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