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仪贞袖子里,紧紧攥着的簪剑竟被人识破。
她没问人是怎么看出来的,也不再做戏,眼里的泪光一时没收回去,但眼神瞬间凉薄如铁。
紧跟着,又听人问了一句:“腕上的虎头金镯样子稀罕,是戈勒货?”
荣仪贞眸中寒凉更甚。
十二年前,北边戈勒与我云朝交好,两边互市密切。
而如今,已经是水火不容的仇敌。
泰和初年,叶濯还以通敌卖国的罪名,洗刷了一批先帝朝的老臣,如今也想把这口锅扣在她的头上?
荣仪贞不动声色地举起手腕,展示着镯子解释:
“幼时我随舅母回她北边娘家探亲,在戈勒互市上一个友人送的礼物。叶大人喜欢?”
叶濯抿了抿唇角,又问:
“昭平侯府是京中富户,听说你在侯府很是得宠,应该不缺衣裳首饰。为什么还带着这种粗糙的金镯,送这虎头镯的人,对你很重要?”
“这是我的事。”
他处处引诱她承认和戈勒人交好,说不准想扣她一项叛国罪。
荣仪贞不肯再说了。
叶濯也没急,淡笑了一声,折扇打开,对着立在外面用都察院腰牌和刺客对峙的护卫说:
“牵机,送客。”
“等一下!”荣仪贞深吸口气,“我说就是了,送我这虎头镯的人……”
她身体动了动,声音越说越小,叶濯侧耳俯身去听。
荣仪贞出其不意,抬袖带风。
她双膝跪地,仰头将开了刃的簪剑抵在叶濯的喉咙处。
两人一坐一跪。
叶濯在上,荣仪贞在下。
但她的狠绝却丝毫不落下风。
“救我一次,算我欠御史大人一个人情,他日必报。”
“将我赶下去,一条贱命,恐怕还要叶大人陪我一起去黄泉路。”
毫不掩饰的威胁。
叶濯却丝毫不在意自己被簪剑抵住喉咙。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