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咬一口,白胡子,大家都猜是糖霜球!
二哥眼睛亮了亮,清了清嗓子:听好啦——东边来,西边去,走一步,湿一片。
三哥立刻举手:我知道我知道!是房檐的雨水!
错啦!二哥憋着笑,是...是五丫头的绣花鞋!
满屋子人都笑起来。
五姐红着脸去打二哥,却被三哥从后面抱住胳膊;长兄笑得肩膀直颤,伸手揉乱了三哥的头发;林氏捂着嘴,眼泪却顺着指缝往下淌——不是难过的泪,是暖的,像春天化冻的溪水。
雨还在下,可东厢房里的潮气慢慢散了。
念棠趴在林氏腿上,用小手指在窗玻璃上画糖霜花。
她画一朵,林氏就用指尖描一朵;她画个糖霜小兔子,长兄就在旁边用剑穗比划出兔子耳朵;她画糖霜小房子,二哥用算盘珠子在桌上摆了个歪歪扭扭的屋顶。
阿棠困了。小姑娘打了个哈欠,声音软得像化在嘴里的糖霜,不过阿棠知道,等雨停了,太阳会把水洼晒干,房梁会补好,咱们的糖霜摊...会比从前更甜。
林氏低头,发现念棠不知何时攥住了她的手,也攥住了长兄的衣角、二哥的袖口、三哥的手腕、五姐的绣帕——全家人的手,都悄悄叠在了一起。
外头的雨声渐渐小了,可东厢房的门突然被风撞得吱呀一响。
所有人都抬头,就见门缝里漏进一线微光,混着脚步声——是邻居家的阿福伯?
还是送补瓦的工匠?
念棠往林氏怀里缩了缩,却又悄悄扬起脸。
她知道,不管来的是谁,只要全家人的手还紧紧攥着,就像糖霜裹着核桃那样,再大的风雨,也能甜甜蜜蜜地...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