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噼啪响,“现在补货要加三成价,咱们刚凑的银钱......”
“那总比没货强!”苏三哥踹了下桌腿,木牌上的裂痕又长了半寸,“上个月王记铺子还抢咱们的单,要是断货——”
“都别急。”五姐把散了的契本一张张理齐,帕子攥得发皱,“阿爹,要不先让我去绣坊支借?我上个月给周夫人绣的并蒂莲,她还说要多给十两赏钱......”
念棠蜷在苏砚膝头,看着哥哥姐姐们的影子在墙上晃成一片。
她想起昨夜阿爹翻账册时,烛芯爆了个花,映得“糖霜”二字像被火烧过似的;想起大哥哥救火时浑身湿透,却笑着说“抢出来半车蜜饯”;想起二哥哥用蜜蜡封罐时,说“阿棠的主意比算盘珠子还灵”。
“阿爹。”她拽了拽苏砚的袖角,眼睛亮得像星子,“李叔叔昨日说,做生意要讲心。他的货船不是还停在码头吗?”
苏砚原本攥着茶盏的手顿住了。
茶盏里的水纹晃了晃,倒映出他突然发亮的眼睛。
“阿棠说得是。”他拍了拍女儿的背,“去请李公子来。”
门房的梆子刚敲过三下,李明轩就掀帘进来了。
他玄色锦袍上还沾着糖霜展的桂花香,腰间的和田玉坠子撞在门框上,发出清响。
“苏老爷。”他先冲念棠弯了弯眼,才转向苏砚,“某在码头听说了,可还安好?”
苏砚把仓库簿子推过去,纸页边缘还带着焦痕:“烧了七成存货,眼下要补春茶、糖霜......”
李明轩垂眸翻了两页,指腹划过“糖霜”二字时顿了顿。
他抬头时目光扫过正厅:长兄攥紧的拳头,二哥捏得发白的算盘,三哥脚边裂了的木牌,五姐泛红的眼尾,还有念棠蜷在苏砚膝头,正把刚才滚到脚边的桂花糕小心包进帕子里。
“某有批闽地新到的茶饼,”他突然笑了,“还有从岭南加急运的糖霜,本是要送京中贵胄的。”
苏长兄猛地直起腰,苏二哥的算盘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