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伦敦,自己都是过得如此的匆忙。在网络球的日子里,更是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呆在调整仓中充当一具尸体。
当自己身边有很多人的时候,他总是会发现身边的人处于危险之中,而不得不去为他们做点什么,很少有现在这般,完全只是自己一个人,完全没有和外界的连通,无论好事还是坏事都彻底平静下来的时光。
高川越是回想,就越是觉得眼下的处境在自己的生命中是如此的稀罕。他可以选择去想什么,不去想什么,而不是迫于接踵而来的压力,而强行让自己必须朝什么方向思考。他开始觉得,只有现在的这段短暂的时光,自己才是自由的——他的确仍旧在想“病毒”的事情,在想“末日”的事情,在想“接下来的神秘和危险”,在想“哲学,神秘学和科学”,在想“新泰坦尼克号的命运和各方势力组织的计划”等等,和平日里没太大的区别,可是,他在想这些时候,他感到一种选择的自由——没有任何道德感、使命感和责任感,没有任何外在的压力,去迫使他必须去想这些事情或不想这些事情。
高川觉得,这正是自己突然喜欢上这段必然短暂的平静时光的原因——也许是错觉,也许是人生的奖励,自己正变得不是必须的,仿佛没有这么一些人,在期待自己做些什么,自己也不需要去回应这些不存在的期待,于是,自己就像是得到了解放。
虽然大海让自己感到自己的渺小,越是思考就越是感受到自己的愚蠢,越是寻找真相,就越是意识到自己或许就是一个精神病人,但这些渺小的、愚蠢的、不正常的标签,悄然融化了,变得没有意义,就好似浑浊的水在某个无形透明的滤斗中渐渐变得清澈。
高川突然生出一种幸福感,一种了无遗憾的情绪从每一个血肉的细胞,从义体的每一个细微的角落里滋生。让他觉得,正是如此短暂的时光,让他知晓了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意义?他说不出来,仅仅从数据而言,这只是一种在特殊情景下加剧分泌的生理激素产生的错觉,但是,他不想用这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