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见过矿山,草原上的矿基本都是地下矿,而这些已经被发现的地下矿,往往掌握在大部落的手中。
采矿的都是奴隶,有的是在部落中犯了错的,有的是战败部落的人,也有的是大奴隶生下的小奴隶。
倒是也听说过,有些大部落会去大安朝边境掠劫大安朝人,这些大安人也会被视为奴隶。
但无论是草原上本身就有的奴隶,还是从大安朝抓回来的奴隶,只要进了地下矿,基本都不能活多久了。
在咄陆很小的时候,阿妈曾经用这个吓唬过他,告诉他放牧的时候不可以自己跑太远,否则有可能会被人抓去做奴隶挖矿。
那个时候的咄陆怎么都没想到,有这么一天,他们全家都成了矿奴。
而且,还是阿妈先做了矿奴,然后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大好事一样,将咄陆也拉了进来。
世事无常啊。
咄陆不太熟练的感慨了一句大安朝的话。
——因为要在大安朝做矿奴了,所以大安朝的语言他当然要多多复习了。
他总不可能在柳州说突厥语吧。
咄陆再笨也知道,在别人的地盘,肯定要说人家的话才行。
语言沟通顺利了,能省下很多事。
阿妈的大安话就说的没有他好,阿爸他们就更别说了,咄陆的大安话,那可是葛逻禄部特地喊人培训过的。
因此,虽然还没有到达未来要居住的地方,但咄陆已经很有一种“我是全家大安话说的最好的,承担着代表全家和大安人对话责任”的自我感觉了。
“我是咄陆……”
他努力练习着等开始挖矿时,要怎么和那儿的头目自我介绍,表达友善与乖顺。
一直被人带到了工作地点前,咄陆都在自言自语的复习大安话,一句话说得不太标准或者忘了语调,他还要再多念叨几遍,直听得负责送他到地方的兵士们脸皮一直抽动。
甚至有人怀疑,这个突厥人是不是精神不太正常。
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