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狼头银簪已出鞘:这些畜生
先保护典籍!崔衍将捆好的书卷塞进她怀中,从密道走,去建康找琅琊王氏...话音未落,匈奴士兵已踹开房门。慕容雪咬着牙接过书卷,却在转身时被流矢射中小腿。崔衍毫不犹豫地背起她,用肩膀撞开暗室的机关——那是通往洛水的排水道。
阴冷的水道里,腐臭味令人作呕。崔衍背着慕容雪艰难前行,肩头的伤口不断渗血,在青砖上拖出长长的血痕。身后传来匈奴人的叫骂声和火把的噼啪声,崔衍突然想起祖父临终前的话:典籍在,文脉存。他咬着牙加快脚步,却听见头顶传来重物坠落的声响——是匈奴人发现了密道,正在往下投掷火把。
放我下来。慕容雪挣扎着要下地,你这样...根本逃不掉。崔衍没有理会,反而将她背得更紧。当他们终于爬到洛水河畔时,身后的密道已被熊熊烈火吞噬。慕容雪望着对岸冲天的火光,眼泪混着雪水滑落:太学...全完了。
崔衍跪在结冰的河岸上,小心翼翼解开背上的书卷。幸运的是,除了边缘被火燎焦,大部分典籍保存完好。他抚摸着书页上的文字,突然想起数月前在祖宅地窖发现的《考工记》残卷——那时的他还天真地以为,机关术能守护住文明的火种。
我们还活着。崔衍将书卷重新捆好,望向南方,只要人在,书就能重抄;只要文明的血脉不断,总有一天...他的声音被呼啸的北风吞没。慕容雪握紧他的手,两人的掌心都沾满血与墨的痕迹。远处,洛阳城的轮廓在火海中渐渐模糊,而他们怀中的典籍,却在寒夜里散发着微弱却坚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