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微微一颤,他明白曹节这句话绝对不是威胁。
“小人明白,小人一定会加倍小心,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曹节深深地看了朱瑀一眼,转身回到座位上。他需要朱瑀这样的棋子,尤其是在追查窦武余党的关键时刻。但也要让他明白,任何一次失误都可能是最后一次。
“罢了,你昨夜那一番扬铃打鼓的折腾,只怕窦武余党早就听到风声跑了,先不必去管他们。陈蕃老匹夫的孽子陈逸的下落可查到了?”
“回禀大长秋,陈逸的下落还未知晓,不过——”
眼见曹节神色一变,朱瑀也不敢再吊胃口,忙道:“小人已经发现了收葬陈蕃尸首之人。”
“哦,是谁这么大胆?”曹节抬眼扫了一眼朱瑀。
“沛国铚县令,陈留朱震。”
“‘疾恶如风朱伯厚’?”曹节怒极反笑,“很好,很好,这些读书人为了沽名钓誉,竟敢视皇上的诏令如无物,一个二个争着和逆党为伍。”
朱瑀忙低下头,不敢接话。
“朱震此人,不可留。”曹节的声音冷硬如冰,“你去安排一下,找个合适的理由,将他除去。顺便,继续追查陈逸的下落,我不希望看到陈蕃的余孽有任何死灰复燃的机会。记住,盯紧了朱震,陈逸的下落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唯。”朱瑀低头领命而去。
等朱瑀离开,曹节的面色缓和了一些,他转向书房的里间,淡淡地说:“行了,出来吧,十一。”
随着曹节的召唤,一个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走出,步履轻盈,小心翼翼。这原本无名的文书小吏,因为在北宫禁省中取出那份足以撼动朝局的诛宦奏章而得到了曹节的注意,如今他总算有了一个名字,尽管只是个代号——“十一”。
十一的面容苍白,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谨慎和恐惧。他深知自己在这个权力斗争的漩涡中所处的位置,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万劫不复。他走到曹节面前,低头行礼,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大长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