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的校场上,五道身影在陆淮安面前站得歪歪斜斜。老马盯着手里被强行换上的圆盾和短刀,忍不住嘟囔:"老子使了半辈子长枪......"
"啪!"
藤条抽在包铁盾牌上发出刺耳爆响,吓得王六差点扔了那把造型古怪的狼筅。陆淮安冷着脸用藤梢挑起小分宜的下巴:"昨夜教的口诀,背。"
少年结结巴巴地念道:"盾进五步筅横扫,弓手专射......射......"
"射持械手。"老杜突然接话,粗糙的手指抚过狼筅枝丫间的铁棱,"倭寇刀快,但出刀前总要先抬手。"他边说边比画了个斜劈的动作,手腕却在最高点诡异地顿住——正是陆淮安昨日用木棍反复击打的关节位置。
陆淮安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这个沉默的老兵,竟把昨夜油灯下匆匆演示的倭刀十三式记得分毫不差。
"开始吧。"他退后三步突然吹响铜哨,”甲字阵!"
五具身体顿时撞作一团。王五的狼筅钩住了老马的束甲绦,小分宜的箭支戳进王六的箭囊,只有老杜的短枪险险擦过草人脖颈——偏了三寸。
"这就是你们练了三天的成果?"陆淮安一脚踹翻草人,稻草散落处露出底下埋着的铁片。众人这才发现,每个草人要害位置都绑着锈迹斑斑的护心镜。
老马涨红了脸:“陆师爷,战场上哪有人专挑铁片子扎......"
"倭寇会。"陆淮安从怀中掏出一卷发黄的绢布抖开,上面用朱砂画着一具披挂奇异铠甲的尸首,“这是上月台州送来的战利品图谱。”他手指点在那具被扎成刺猬的铠甲上,"三层叠打胴甲,只有咽喉、腋下三寸和股沟能刺穿。"
小分宜突然弯腰干呕起来。那具尸体腋下插着的,正是和他们手中一模一样的包铁狼筅。
正午的日头晒得皮甲发烫时,陆淮安终于叫停了第七次变阵演练。他蹲在树荫下,用炭笔在桦树皮上勾画着每个人移动的轨迹。
"老杜每次突刺都会往左偏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