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正在柜台后面擦杯子。
"任宇?"他愣了一下,目光落在我身后,"小沈没来?"
我摇摇头,在靠窗的老位置坐下。这个角度能看到厨房门口挂着的菜单,上面还有沈小玉用口红画的小爱心——她特别喜欢这里的干锅土豆片。
"老样子?"陈叔问。
"嗯,干锅土豆片,红烧肉,两碗米饭。"
菜上来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又点了两人份。红烧肉油光发亮,土豆片金黄酥脆,都是记忆中的味道。我机械地咀嚼着,耳边仿佛响起沈小玉的声音:"任宇,这块肥肉给你,我吃瘦的。"她总是这样,把不喜欢的部分理所当然地拨到我碗里。
"吵架了?"陈叔给我添茶时轻声问。
"分了。"我简短地回答。
陈叔叹了口气,从柜台下拿出一瓶白酒,给我倒了一小杯:"年轻人啊..."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灼烧感一直蔓延到胃里。陈叔告诉我,他这家店明年就要拆了,这片老城区要改造。"也好,干了大半辈子,该歇歇了。"他笑着说,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
走出菜馆时已是下午三点,阳光斜斜地照在巷子里。我拎着那袋百合,突然不知道该拿它们怎么办。最后,我把百合放在了巷口的石凳上——那是沈小玉每次逛累了等我付钱时坐的地方。也许某个路过的老人会捡回家,煮一碗甜汤。
傍晚时分,我登上了白塔山。台阶比记忆中陡峭,爬到半山腰就气喘吁吁。两年前,我和沈小玉曾一口气跑到山顶,她笑我缺乏锻炼,我说她得意忘形。如今只剩我一个人,走走停停,像个真正的老人。
山顶的观景台已经聚集了不少游客,长枪短炮对着即将落日的方向。我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看着脚下的兰州城渐渐亮起灯火。黄河像一条金色的缎带,穿城而过;中山桥上的灯光连成一线,宛如一串珍珠项链。
沈小玉最喜欢从这个角度俯瞰兰州。她说城市像一块电路板,而我们是上面流动的电子。"总有一天,我